一年半前,我认为儿子考进重点中学是个神话

2020-09-05 09:45

还记得第一次去求教陈钧钧老师时,陈老师问:想让孩子上二中(马鞍山最好的中学之一)吗?

我摇摇头:我对他没有过高要求,只要他做任何事情尽力就好。

陈老师说:你让我来训练他,他一定会考上二中,你信吗?

那是个神话。我没敢奢望。——那是2019年2月,张牧未满14岁。


8月5日。马鞍山市中考各校录取分数线跟校内排名出来,张牧如愿进入二中。

陈老师创造了神话

我知道,我应该写点什么。因为得到,所以感恩,愿意分享。

就以张牧自己的文字开头吧!

“深沉的夜色拼命遮掩即将被晨曦撕开的天幕,寒意就像蚂蚁密密麻麻泛上全身。抬眼望去,一条路在淹没在浓郁的困顿中,五米以外,深不可测——我没有把握走完这条路。”(牧)


张牧所描绘的是2019年2月南宁马山冬训营一阶35公里徒步开始的场景。这段路,对他是挑战。对不喜运动的我亦是。因为五维,我第一次知道一个概念叫“家庭成长”,陈老师常说的一句话是:“孩子是没有问题的,问题都在家长身上,孩子的每一个反应折射的都是家长的影子。家长改变了,孩子就会变得越来越好。”

我表示不服。我觉得委屈,在孩子成长路上,就算我做的不尽完美但至少称职:给他充分的成长空间、鼓励他尝试做各种事情,带他国内国外增长见识、从不唯分数论,凡事有商有量。小学时,每次我在教室出现,都出现一片“张牧妈妈好!”的呼唤声,让其他家长艳羡。这样的妈妈,怎么会失去了与孩子的沟通能力,站到孩子的对立面去了呢?问题出在哪呢?到参加五维前,我把一切归咎于“叛逆期”的到来。


“我知道父母送我来参加冬训营的原因。这之前,我遭遇了一连串滑铁卢似的惨败,一次次的挑战父母的神经和自己的底线;从轻易获取鲜花与掌声的荣耀到习惯屏蔽失败、学会自嘲。我记得爸爸从课本下没收我手机的愤恨、我也记得妈妈看见下午就要考试的我中午还在玩模型的绝望——我何尝不自责?可是,一旦失利那几天过去,我就忍不住重新开启了懒散模式,躲在自己的舒适圈中,迅速应付完功课,沉迷在我的车模世界中。说实话,这个自己,我也不大喜欢。”(牧)


初中以来,牧同学虽有成绩起伏,但胜在状态轻松,稍有掉队,又能赶上来。我也安之若素,接受着一个放学晚归只为多看一眼校园夕阳的孩子,接受一个吃着饭撸着猫听着晓松说的孩子;亦接受他不那么喜欢数学、不想继任学生会副主席······

初二以后,周遭的环境开始悄悄发生变化。暑假,同龄的孩子们都在各种补习班“弯道超车”,还没开学,有的孩子已经学完了两科。我安慰自己:只要开学稍微加快下步伐就好了!然而,面对那个课本下压着闲书、下午考试中午还在偷玩拼装模型的孩子,我一度失控。我开始深切的焦虑:当队列中的孩子都跑了起来,而我家孩子还在走走停停,听之任之下去,将来后悔的是我还是他?我应该怎么做?

这个时候,孩子的叛逆如期到来。我俩突然之间患了交流障碍:本来聊得好好的,一言不合,立马浑身是刺!对他的学业、生活、行为习惯的提点,我小心翼翼、举步维艰,还是经常被刺的遍体鳞伤、那个一直以来被所有小学同学喜欢的好妈妈自信崩盘、欲哭无泪。那段时间持续了有多久我不记得了,只记得跟几位家长聊起时,有位爸爸笑着说:再扛一段时间就好了!——然而,终究扛不过去。

最惨痛的记忆来自初二某一次的家长会,当我从前门进他却从后门出去了,连一声招呼都不打。走进教室,我心拔凉,那一堂家长会,我几乎没有听见老师在说什么,貌似他考得不错,几科老师点名表扬的都有他,然而我没有一丝喜悦,浓重的失败感打倒了我,那个孩子陌生得可怕。我记得那是个冬天的傍晚,校园的天深蓝,我提起精神,打包了他爱吃的肯德基回家,他拥抱了我,跟我道歉,我哭了!

然而,这种日子没有持续几天,新的一轮重新上演。


“今天将进行的是一场英雄之旅。谁坚持下来了,就是自己的英雄。你们想不想成为自己的英雄?”陈老师的话言犹在耳。 陈老师是神:青海湖徒步、新疆徒步、西藏阿里岗仁波钦转山、登顶新疆慕士塔格、登顶海拔8201米的卓奥友峰,直到2009年,他登上了珠峰!在这以后,他还在不断挑战极限、超越自我——可我是人。我从来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谁知道自己会做英雄还是狗熊?!” (牧)


陈钧钧老师与我是旧识。2009年,他刚从珠峰回来,那时的他身上贴着“英雄” “摄影家”“作家”的标签,而我是他摄影个展的承办方负责人。那时的天成还在成功就读,跟今天张牧一样的年岁。再后来,有了父子俩的骑行川藏线,有了山水青居;再后来,有了五维教育。

“我相信苦难教育对孩子是有好处的,以我的经历来看,孩子的成长应该在路上实现,而这一路都需要父母的陪伴。”陈老师这样说。

就这样,2018年12月,我们一家三口参加了南宁马山的冬训营,顺利结营。

2019年暑假,爸爸又带着张牧挑战了祁连山二阶,表现优异。

后来,很多人问:五维怎么样?牧怎样了?

我想我们交出了一份合格的答卷吧。


接纳与感恩

特别简单的一个道理:当孩子出生时,你只希望他健康就好,后来,你开始不满足,要求越来越多:聪明、懂事、优秀……其实,孩子,还是你的孩子。

五维有一个活动是交换父母相处。在这个活动中,我们很容易发现别家孩子的优点,也从别的父母的陈述中惊觉自己孩子的闪光点,那些闪亮的本质一直存在着,为什么作为最亲近的人,我们总是视而不见、只会一味苛责孩子,吝惜给出一点点赞美?那本该是这世上你最疼惜的人啊。

接纳你的孩子,如同孩子无条件的接纳你为他们的父母一样。他们包容你的一切,你为什么做不到对等?

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在五维活动中,我总是远远盯着张牧,一会担心他跟别的孩子交流太少,一会又埋怨他参加活动不积极,一会又觉得他不如别的孩子会表达,人家或泪如雨下,或天花乱坠,他都一副高冷无趣的表情。总之对他是各种嫌弃、各种叹息。

而当我学会接纳与感恩时,我看到的是一个从前进的队伍中转头奔向我只为指着天边一朵云告诉我:“妈,你看,多美!”的艺术家;看到的是一个专注于车模场景设计、在某网站拥有一百多号粉丝的设计师;看到的是一个不愿看我挑选的作文书而捧着《晓松说》《美国史纲》看的津津有味的孩子。

我的脑中掠过纪伯伦的那首诗:你的孩子,其实不是你的孩子。他们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而诞生的孩子。他们通过你来到这个世界却并非因你而来。他们在你身边,却并不属于你。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爱,却不是你的想法,因为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思想。


做到与放下

     

在五维训练后,我们和张牧一起总结了目前各自的状态,制定了成长目标,并在五维的西游记群开始打卡,互相促进。张牧重新拟定了学习计划,自动要求报名报班补差补缺。有了梦想,就好像有了箭靶,孩子有了目标和发力的方向。他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你不用管,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顿时惊觉自己还是逾距了,提醒自己:闭嘴、放下、走人。我悄悄的把自己的位置挪到书房,信任与焦虑是一对反比例,我再也不用一小时抬头一百多遍的担心他是不是在学习,担心他娱乐时间不知控制,因为在他密密麻麻的时间安排中,午睡都控制在十分钟之内。我越信任放手,他越自律自觉,时间、内务与学习管理相辅相成,成绩在稳步提升,先是重回前二百,然后稳定在一百五。



进入初三,就像进入战争开始前的战场,静悄悄却充满杀气,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儿,他的成绩也在盘旋上升中开始历经巨大波动,最大幅度能跨越两百名,而他开始表现出抗压能力的提升,虽然有时也有苦涩,偶尔表露出不自信,但很快就能调整好情绪继续前进。摔了跟头,爬起来继续,已经不是选项而是必须。


这期间,他坚持运动、坚持打卡,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坚持锻炼,体测他是男生中唯一的满分。他的个头也从初二的一六几直接蹿到一八零,一点没有被耽误。

疫情期间的自学,是对孩子自律的一个巨大考验,也是对父母的一个巨大挑战。我庆幸,我们都做到了。开学摸底考,他取得之前最好成绩。在跟陈老师制定迎考计划后的一模,更是创了新高,达到目标。

在与孩子一起努力做到的同时,家长一定要更多的学会放下。

当我发现每次他在跑步机跑步时,总是有意无意打开工作室的灯,会在之前或者之后走进去看一眼,似乎跟老伙计们打声招呼:我没有忘了你们!于是,我说正好你跑步我就在里面搞搞卫生,帮你除除尘吧!于是拿着棉棒一个个清洁。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温柔了很多;也因此,周末我总会跟他说可以晚一点再回,我知道他有四个哥们,除了打扫,还有打闹,我希望他能好好享受残存的校园乐趣,也因此他一身汗的晚归,我总是心领神会大笑地听他讲述娱乐细节;每逢周末我会鼓励他尽量从课业中抽身,到自己空间坐一坐,偶尔我进去,他总是不管我听得懂听不懂跟我大谈特谈名车知识,眼里全是星星。拼装乐高时,就跟小时候一样,我会坐在一边帮他给拼装零件分分类,跟他闲闲的搭几句,他的开心更是溢于言表。

中考前我发了一条微信:

牧:妈你给我五分钟拍下月亮。

我:给你一通宵,够吗?

那天距离高考日15分钟,距离中考日7天。

拍月亮的20天后,收到他被二中录取的确切信息。

用一句陈老师自己的话来回答:经历五维的训练,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这是一条真正的英雄之旅。因为在路上,我成为了自己的英雄。坚持心中的信念,不再回望过去的得失,抬眼向前,你能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我也相信,未来,有一个更好的自己在前方。”


所有五维的孩子们,在充满希望和等待的人生路上,遇到困境,希望你们拥有自救的勇气和智慧,获得爱与自由;希望你们拥有学习的能力和百折不饶的毅力,强大你的小宇宙。如果没有,也没关系。我希望你,我的孩子,在将来的人生路上能拥有看风景的心境,拥有充实自己、感受快乐的能力。这样就好!